语言文字传播的历史,就是语言使用权力分配的历史。互联网时代的到来,特别是AI技术的迅猛发展,让我们迎来了新的写作时代:文学创作不再是作家的专利,人人都可以写作、都可以发表。目前,人工智能体的发展,远超对人类现有知识死记硬背的范畴,不但能灵活运用知识,还能生成新知识。与人类相比,AI最显著的优势是它的速度和知识规模。人类“两句三年得”,AI一秒得万句。当然,AI的思考,是人与它互动的结果……[详细]
很多人认为AI生成的内容应视为“委托作品”,著作权归属于终端用户。但另一种观点认为,AI生成的内容缺乏人类创作者的直接参与,不应视为作品,因而不受著作权法保护。纯粹由AI生成的艺术作品不应该获得版权保护,因为AI提示本身不足以使用户成为作品的作者。 而AI在生成内容时,未经授权使用他人作品进行训练,已经出现过实际的侵权案例。例如,Thomson Reuters在与Ross Intelligence的诉讼中,法院裁定Ross未经授权复制其内容用于AI训练,侵犯了其版权……[详细]
近几年来,人类得益于人工智能产业的发展,也因为它的存在感受到了新挑战。就文学行业来说,人工智能在写作方面的潜力,让我们看到了它拥有自我意识的可能性。如今,人工智能可以通过深度学习大量数据和对文本的语义分析技术来获取关键信息,从而生成有一定逻辑的文字。然而,就目前的开发技术来说,人工智能仍然不具备进行原创性或者结构性输出的能力。所以他们的创作暂时还不会对人类造成太大的威胁……[详细]
想要从美学和哲学层面回答这些问题,我们需要从“审美理性”这一核心概念入手,因为这一概念涉及了人类理性与感性、科技与艺术的关系等问题。人类技术与艺术的发展是理性发展的体现,从启蒙理性到工具理性,再到对理性的批判,理性也在经历一个否定之否定的过程,如何救赎理性,也是现代哲学家们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人工智能的出现,可能会加剧工具理性的发展,使其发展至高级阶段——即“设计理性”阶段,在这种情况下,重思技术与人文(特别是艺术)的关系,就显得尤为必要……[详细]
其实,人工智能一直尝试在文学创作中取得“成绩”。伴随着技术的全面发展和不断成熟,人工智能创作在新世纪展现出更加蓬勃的势头,并试图对整个文学生产链条产生影响。2017年5月19日,人工智能机器人“微软小冰”正式推出自己的诗集《阳光失了玻璃窗》。这本诗集的横空出世,以及引发的热烈讨论,是我们观照新世纪人工智能写作的一个重要切口。学者对人工智能的态度总体如下:一方认为人工智能为文学创作提供了新的形式与新的可能;另一方则多从创作质量和创作主体性的角度,对人工智能创作抱有批判和怀疑的态度……[详细]
写作的人成了写作的审查者,作曲的人成了作曲的审查者,作画的人成了作画的审查者……这是文学、艺术、批评等商业领域正在面临的普遍情况。在商业绘画领域,近年来频繁有原画师被辞退,或某些游戏画面为AI生成的新闻。一批AI商业绘画者的工作模式,是根据甲方要求进行大量“跑图”,画面想象和生成由AI完成,而绘画者从海量成品中挑选出最为优质的,以此为底本进行全局的人工绘制,或者在不符合绘画逻辑的部分做局部修改。在商业效率大幅增加、人工成本显著下降的同时,绘画者成了为高速生产工具进行产品遴选和打补丁的人,而在想象与创造的发生场域,人被无可避免地外部化了……[详细]
“诗言志”,诗来源于情感,但应该超越于一般情感。超越,建立在情感之基础上,本身就包含了情感元素。诗是文字的最高形式,不能等同于一般的情感抒发情绪宣泄,诗应该有更高的使命,那就是“诗言志”。这就像郭店楚简里称:“道始于情”,我觉得不言自明的应该还有一个判断,那就是:道高于情,或道超越情。“诗言志”长期被看作儒家过于重视教化功能的僵化思维结论,就像“尊道守礼”一度被认为与人情世故的日常生活方式相对立一样,其实,“道”和“礼”本身就是建立于生活实践基础之上的……[详细]
另一方面,AI时代的观众也变了。作为作者电影的特性,导演倔强地自我表达,但大部分观众已没有耐心。贾樟柯艺术表达的意志如此强烈,他说过“我觉得没有任何日子是我不能过的,所以也没有任何险是我不能冒的”,多年积攒的象征资本也给了他表达的机会。过去二十多年,已有一批“贾粉”分布于全国各地,他们仍保持着对艺术电影的爱好和支持。问题是,他们无法在时间中形成稳定的方阵,短视频时代培养了一种更加透明化、更缺乏审美耐心的主体。从前,看电影就是到影院看电影,现在看电影分化成四种:一、在电影院看电影;二、在电脑上看电影;三、在手机上横屏看电影;四、在手机上刷电影缩略小视频。而且,第四种方式正在成为主流……[详细]
对于数字文学作品而言,多模态的复合文本或超文本不仅意味着符号组装方式的变化,更带来了立体化、空间化的文本形态,刺激了欣赏者的多个感官,使审美经验更强调参与性。同时,这也为“文学”和“艺术”的交融带来了可能。人工智能写作也是如此,微软“小冰”写诗实质就是图像—文本跨模态转换的创作实践,读者在阅读诗歌的时候,也总会看到页面上所附的图像。这可能产生一个后果,接下来人工智能写作会更注重多模态内容。对此,我们已无法仅就单一的文字符号进行人工智能文学批评,复合符号文本的综合程度和方式,以及欣赏者感官体验的丰富度在更多时候成为人工智能写作和文艺批评的重要考量指标……[详细]
居于人工智能文学创作机制核心的是自动性、随机性、程序性等观念,这些观念对于20世纪先锋文学运动也极为关键。首先,就自动性而言,超现实主义反对作者意图的控制,主张进行无意识的“自动写作”(automatic writing)。布勒东将超现实主义定义为“纯粹的精神无意识活动”,对他来说,真正的文学不是出自被压抑了的意识而是源于弗洛伊德所说的无意识,创造性的写作乃是无意识活动的自动过程。其次,就随机性而言,达达主义将剪切技术(cutup technique)与随意拼接的方法作为基本原则引进到了艺术中。这种剪切与拼贴也构成顺序范式人工智能文学的内在逻辑,在卢茨的“随机文本”中得到了完美的展现。布里恩·吉辛继承和发扬了达达主义的剪切技术,他主张:“径直剪切任何书报页……随机组合它们,阅读新构成的信息……[详细]
需要说明的是:“人工智能符号学”(AI semiotics)是研究人工智能运作与其文化影响的方法。有不少人工智能系统本身(以及某些人类研究者)望文生义,把这问题混同于人工智能设计研究中的“符号主义”(symbolicism)。符号主义是人工智能研究史上一种方法论,源于数理逻辑,认为智能产生于抽象思维,如数学推导和概念化。它强调符号之间的逻辑关系和符号操作的规则。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人工智能研究中的另外两种主要指导思想,是模拟大脑神经元之间的相互作用及信息传送原理“联结主义”(connectionism),以及模拟心理学与控制论,以可观测的具体的行为活动为基本工作方式的“行为主义”(actionism)。目前在人工智能设计理论中,这几种方式在进行符号意义活动,正如我们在观察高等动物或幼儿的符号认知活动时,也能发现这几种方式并存……[详细]
乡村里的老人们对房子有一种认识,那就是房子是有意识的,当你要住它时,它是活的,充满了活力,当你不住时,它就莫名其妙地坏了,最终会塌掉。这只是表面现象。老人们对房子更为普遍的认识是,它要符合古代圣人们给我们定下来的伦理,这就是古代建筑学伦理。这些伦理思想被一群风水先生所掌握着。哪里是房子的中心,哪里建大门、后门,哪里建卧室,哪里安床、放书桌,都有一套规则在运作。按此规则落成的建筑,比如北方的四合院,包括紫禁城、武当山建筑群和很多名刹、古城都如是。换个说法,古代人关于建筑是有自己的大数据系统的。伏羲画八卦是古人几十万年观察和体验得出的大数据结果,女娲补天也是这种大数据得出的规律的一种修订。这都是属于古人的科学,百姓日用而不觉……[详细]
正是在此处,马克思美学理论的伟大之处便呈现出来。马克思在1844年“巴黎手稿”中创立了“人的本质力量对象化”的理论,全面构建了人与对象世界的关系。马克思深刻提出一个命题,人在改造对象世界的过程中,由于把自己的本质力量寄托在对象之上,因此,人可以通过对象世界而获得自我满足的快感。马克思提出,人是以一种全面的方式,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全面的本质的。因此,人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思维、直观、情感、愿望、活动、爱等等,都标志了人同世界的任何一种人的关系。由于艺术主要是直观、情感、愿望、活动、爱的外化形式,因此,“人不仅通过思维,而且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所谓人“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这里首先是指艺术创造,而不是艺术欣赏……[详细]
格非说自己在面对课堂上的青年学生时,不止一次表示,希望未来的青年作家们要用新的方式去创作严肃文学,这并非是让他们利用人工智能去创作,而是不被狄更斯或巴尔扎克建立的现实主义方法所框限,去寻找新的方式来为现实主义写作注入新生命。他观察到的,是自己这代作家身上的写作局限——用简化的版本模仿狄更斯或巴尔扎克描写现实生活,却无法比肩他们所达到的成就。他以近期阅读的2021年诺奖得主阿卜杜勒拉扎克·古尔纳的小说为例,“我看到了克制、朴素的情感风格呈现当下现实世界的魅力,这意味着现实主义写作仍然有可以突破创新的方向。”同样,双雪涛谈到阅读2022年诺奖得主安妮·埃尔诺作品的感受,看到了她打破虚构与非虚构界限、发明新的语言腔调的能力,这也是严肃文学可以保持其独特性和原创力的一种确证……[详细]
文学传播的媒介形态,直接影响读者对作品的想象方式。口头文学通过语词进行传播,在口口相传中得以传承。这种口头传播的方式,留给读者任意想象与创造的空间。手抄文学与印刷文学都以文字符号为媒介,文字符号作为能指,有时却没有明确具体的所指,因此,读者依靠自身的想象力以及既往的经验来品读文学作品时,想象出的文学世界千人千面,正所谓“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随着文学作品的IP改编,实现了其向电视剧、电影、动漫、游戏、短剧等形态的转化。影视化的文学作品,确定了文学作品中文字符号的所指内容,文学作品宏大且充满可能性的世界被具象化。在具象化的展演中,文学作品中的人、物、景象直观展现于观众眼前,再借助蒙太奇手法,扩展了观众的感受与反思空间……[详细]
但是了解AI写作原理的人都知道,开发一个写作大模型的成本非常高。由于写作涉及的领域十分广泛,即便是一份报告或一部小说,也可能跨越多个行业和领域,因此训练、运营、维护大模型的成本非常高。类似于ChatGPT的大模型,需要海量的数据、算力、存储,还有运算的基座,基本是百亿人民币起步。ChatGPT训练用的数据就是整个互联网上所有数据,涵盖了人类几千年历史积累的知识、信息。因此,训练这样的大模型只有极少数实力雄厚的大型机构才有可能完成。当然,利用免费的开源数据进行二次修改可以大幅降低成本,但正如有人所说,“免费的往往是最贵的”,你无法要求数据提供者提供个性化服务,也无法知道其中是否隐藏了潜在的风险……[详细]
人工智能技术的背后,是科学和技术从开发自然向社会控制的转向。而使得人工智能获得快速发展的大数据,反应的是人的生存状态及人与自然之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尽管人工智能技术并没有改变社会生产的动力机制,维系其运行的仍然是电力,但是它深刻改变了社会生产的方式与产品形式,并直接对人施加更加严密、细致的影响。这里的社会控制,并非智能机器控制人和社会,而是人通过反馈和控制技术,通过机器人或自动化工厂等新型社会生产,调节人与机器、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以达到机器为人和社会服务,达到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更加和谐与可持续发展的目的。其中,人与机器之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成为社会控制的重点与难点。而文艺是社会活动中最活跃的因子,是人精神生活的风向标,既形塑人,又反映着人的生存状态……[详细]
由于传统人文学科与技术的疏远,不少人文学科的研究者持这样的观点:尽管人工智能可以广泛应用于各个领域,但人文精神绝不应被人工智能化。因为一旦如此,便预示着人文精神的彻底堕落。几乎每一位从事人文研究的学者都怀揣一种坚定的信念——自己所追求的人文事业珍贵无比,关涉精神高贵之大事。人文精神是这一事业的核心和标志,它如同一块圣石,被供奉在人文学科的殿堂之上。然而,人工智能写作的兴起无疑冲击了这块神圣不可侵犯的石头。在传统人文学者眼中,最珍贵的人文精神有可能在人工智能的冲击下逐渐瓦解,变得窘迫不堪,甚至出现某种危机。因此,捍卫人文精神,防范人工智能的侵蚀就成为一个自然的反应……[详细]
去年另一起备受关注的事件是好莱坞编剧大罢工,其实同样和AI有关。在编剧诉求里非常重要的一项就是确保“编剧由人类来担当,不会被人工智能取代”。对于独创性不高、相对模式化的文学写作来说,AI的威胁非常现实。 但与其把AI视作一个威胁,倒不如把它视作一条“鲶鱼”,一个倒逼文学进一步提升创造力的契机,真正的文学创造者必须不断精进,向AI学习资料库之外的领域开掘。无论如何,AI都是既有的重复,重复得再精妙,它也不可能带来未曾出现的东西。套用柏拉图对艺术的看法,AI只是现实世界的“影子”,它只能对已知事物进行重现……[详细]
AI写作机器的多样、文本的丰富和研究的流行[1]足以证明AI写作已成为客观事实,但学界对其仍保持谨慎态度,普遍怀疑它的文学性,进而整体否定其存在的必要性。换言之,学界在“AI写作是否是文学”问题上尚未取得共识,有学者认为AI写作与人类文学创作存在本质差别,“前者制造产品是被动的,始终是在人的操控下进行的,生产出来的产品也是重复的、可复制的、千篇一律的。那么,后者创作的作品则是自动的,只需要人的一个指令,制作出来的作品是不可重复的、创新的。而且,前者一般是为了实用的目的,而后者则是为了人们欣赏和体验的目的”[2]。因此,“人工智能写作所蕴含的审美‘光晕’似乎并不具备,它充其量仅是一种新兴的写作实验而已”。[3]虽有论者对此提出异议,认为AI写作“孕育着人类书写不再具有唯一性”[4],但却没能充分论述其如何延续和重塑文学性。事实上,对此问题的阐述,不是做出更为精准的判断……[详细]
ChatGPT和Sora等人工智能给文艺创作带来什么样的影响?“AI创作”是否会取代“人类的创作”?放眼当下,类似的AI“威胁论”“取代论”“控制论”并不鲜见,一些文艺工作者正为此焦虑。有国内学者指出,Sora的出现,将对短视频、影视、游戏、广告等10大行业产生强烈冲击,相关从业人员面临失业风险。而在海外,越来越多作者加入了反对AI技术的行列。2023年7月,英国作家协会发布的《人工智能调查报告》显示,因为AI的出现,65%的受访者非常担心写作方面的收入减少,61%的受访者担心工作会被取代。不过,也有人对此秉持乐观姿态。2024年3月,两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和古尔纳在北京举行了一场对话,莫言提到AI时笑称,科技进步往往为文学插上新的翅膀,AI的出现不会让文学产生多么大的危机,自己和古尔纳也不会失业,因为“作家独具个性的形象思维是AI无法替代的”……[详细]
当我们谈论AI时,通常指的是使用人工神经网络的机器学习系统。这项技术最初受到大脑结构的启发。我们的大脑中,近百亿神经元细胞彼此连接,组成加工信息的神经网络。通过神经元之间的信息传递,名为知觉、情绪、决策和意识的诸多精神活动自大脑中涌现而出。在人工神经网络中,神经元由“权重”各不相同的计算节点表示。这些节点通过彼此间的连接相互通信,而且这些连接的强度会随着运算而变化。比如在神经网络的训练学习中,同时活跃的节点之间会形成更强更稳固的连接。2024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奖者就是从1980年代开始对人工神经网络进行了重要的理论研究……[详细]
所谓“AI创作”,即“借助人工智能技术进行的文艺创作”,是指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如深度学习和大数据分析等方法,在文艺领域所进行的创作,涵盖了文学、绘画、设计、音乐、影视,以及被称为“第九艺术”的电子游戏等多种艺术形式。这一创作的实现方式包括两个层面:一是在研发端,研发人员构建人工智能数据模型,让它在提示下以半监督甚至无监督状态进行相对自主的创作;二是在应用端,创作者以它作为智能助手辅助自己进行文艺创作。当生成式人工智能应用开始得到广泛运用之后,人们可以通过更为友好便捷的自然语言处理方式与应用程序实现互动,通过人发出指示词来引导应用程序开展创作任务。随着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提升,人工智能自身也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独特的创作主体,故而“AI创作”概念也开始具有“人工智能相对独立地开展文艺创作”的内涵。AI创作对传统文艺创作模式产生了冲击,使其面临全方位的系统性重塑,因此这种数字时代的新文艺现象值得我们从其运用方式、存在问题和借鉴意义等方面进行研究……[详细]
随着越来越多的AI平台面世,相关产业链迅速完善,AI时代已经到来,并进入文学创作领域。虽然目前大部分AI作品有明显的拼凑痕迹,质量欠佳,但随着算法、数据、算力的不断提升,AI 作品质量的提升是可以预见的。因此,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未来AI会不会取代人类作者进行独立创作?人机协同是目前学界比较流行的解决方案,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人机协作并不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考虑到AI与人类的巨大差异,他们如何协作?或者说,未来“合格”的“新作者”如何在AI与人类的竞争与合作中形成? 从AI与人类作者的关系来看,未来文学创作的新作者具有三种可能。 以人类为主、AI为辅的新作者。这是目前主流的作者模式,人类保有作品的基本框架结构和审美趣味,文本的语言细节由AI补充。这种创作方式的优势在于既可以保证作品符合人类的文学规范,又能够利用AI强大的数据加工能力……[详细]
近来,AI智能技术突飞猛进,DeepSeek在诗词创作群体中“一石激起千层浪”,成为热议的对象。有的人焦虑,认为DeepSeek十几秒就可生成成千上万的文字,“人类如何提升文字能力,才能保持写作的价值?”有的茫然,尤其是文艺(包括文学、美术、音乐等)领域的编辑和评委们,如何去识别是AI作品还是自然人作品呢?有的大呼“好得很”,认为AI领域的一系列新变革,是继18世纪蒸汽化工业革命、19世纪电气化工业革命、20世纪信息化工业革命之后的第四次革命——21世纪智能化工业革命。笔者是诗词写作者,也是诗词网刊的主编,对DeepSeek等AI技术的涌现,同样感到一定程度的焦虑和茫然。但是,我还是要大呼“好得很”,这是智能化革命给我们提供的学习与创作的新平台、新工具……[详细]
AI文学因其语言的扁平化,无法抵达血脉与肌理的相融的深处,对于真正优秀作家的文学语言的弹性能力和审美增值能力,更是无法企及。漫说AI永远无法创作出《红楼梦》、《追忆逝水年华》、《为芬尼根守灵》、《罪与罚》等无数优秀而伟大的个体道德和心灵救赎作品,即便是如《大淖记事》、《荷花淀》、《大教堂》等个体风格性极强的优秀短篇小说,AI也是望涯无追。哈马贝斯早已认为,一切技术升级或翻新,其所代表的工具理性在技术、经济活动与官僚主义具有“系统性”作用,但文学当中的人文精神是文学之为永恒的天然属性,永远不可复制、模仿与被撼动……[详细]
DeepSeek在诗歌圈中引起的震动尤其强烈。这与DeepSeek在写诗、评诗中的“优秀表现”有关。尤其是古诗写作,真是有模有样,人写与机写难分。大家知道,汉语是独立方块文字,古代汉语写作具有以单音节词为主以及松散的语法结构等基本特征。这就使得古代汉语的写作依托平仄、押韵等外在形式,自带一定的诗意。古代的杰出诗人们在这样的诗歌形式中注入了丰富的生命体验,造就了辉煌的诗歌历史。旧体诗是经过长时段里一代代人逐渐完善而成的范式、模型,而且首先是一个知识性的模型。其格律与规则,对于今人写作来说是一个并不算低的门槛。但在AI面前,这个模型露出了它的命门。在固定知识和可以量化的模型面前,人远不如机器——因为跟AI比较起来,知识性学习的速度较慢恰恰正是人类的软肋。AI写作是在设定的程序和算法下依托大数据进行工作。经过AI对汉字的排列之后,那些自带诗意的汉字和形式,进一步凸显出了诗意……[详细]
人工智能(AI)写作使得汉语诗歌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情势,历史上从来没有一次挑战来得如此根本和紧迫。根本性既在于这个挑战来自“非我人类”而不是非我族类,也体现在人类跟其他动物之间的本质性差异在于会讲故事,语言即意义。诗歌乃语言的最高级也最极端的形式,所谓最高的语言艺术。机器在诗歌领域如果可以取代人类,这意味着人类自身的价值和意义将丧失其专属性。人类无限倚重的价值意义终将动摇甚至坍塌;就目前而言,来自机器的挑战已经具备特殊的紧迫性:事实上已经无法区分AI与人类诗歌写作。为使问题变得更加直观,不妨列举四首汉语诗歌如下——方便起见,这里将古代文学中业已存在的诗歌称为古典诗歌,今人沿用古典诗歌形式写作的文本称作旧体诗歌……[详细]
“小说”这种形式能够存在多久,已经作为一个问号时隐时现。市场(精神的和商业的)决定它的现在和未来,这不会有什么争议。许多年前有人说“小说已死”,引起业内中坚人士的愤怒。现在可能不那么愤怒了,平和了许多。因为我们一块儿进入了AI时代,一切都得重新评估,多方审视,坐下来一起商量。结果发现头绪很多,欲理还乱。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新话题,只是置身其间的所谓“时代”有了新命名。若比喻为一种疾病,也许担心它类似于渐冻症那样,固执地朝着一个不治的方向发展……[详细]
人工智能的飞速发展引发很多写作者的焦虑和恐慌,这种焦虑不仅在于人工智能不断追赶人类智能的步伐,更重要的也许在于他们已经看到,人工智能的强大在不断挤压着人类的主体性,身处于信息社会的算法包围中,人的精神性应该如何突围?如何依靠文学这“最后的堡垒”守护人类的主体性?我们邀请陈楸帆和贾想两位作家、评论家围绕此话题进行深入探讨……[详细]
在人工智能技术深刻重构创作边界的今天,我们发起这场独特的写作实验:邀请当代诗人张二棍、戴潍娜与DeepSeek围绕同一主题展开诗歌创作,并同步呈现李壮、王士强两位评论家与DeepSeek对诗作的评论。我们设置的主题词为“春节记忆”,之所以选择这样一个主题,在于我们对于春节都有具体的记忆,积累了丰沛的情感,这样的记忆既有共性,同时又有个人的独特性。希望通过这样的主题能够最大程度呈现人机写作的差异性……[详细]